古尔罕面露惊色,手指竟有些微微发抖。
一时间,大帐内竟是诡异地安静了下来。
就在此时,刘大封注意到西侧毡房后闪过几道身影,皮帽上插着雕翎——那是契丹贵族的装扮。
他刚皱了皱眉,却见古尔罕粗重地喘息着,忽然抄起银壶砸向一旁侍从:
“还不给天朝贵使温酒,怎敢如此怠慢?!”
说罢,露出一张笑脸,连连道歉:“尊使,刚刚是我的错,虞娄部绝无和奉王作对之意。”
“那我刚刚所说之事?”
张氾逼问道。
“此事能谈,能谈......”
气氛终于是缓和了下来。
古尔罕表示,虞娄部愿归附奉国,但需要时间和诸多族长、长老商议,让张氾在此等上几日。
张氾不置可否,但也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。
当夜宴席上,古尔罕盛情款待,好酒好肉不要钱一般端到席上。
张氾旁敲侧击了一番,得知虞娄部尚未出现牛羊染瘟的情况,疾病目前只在契丹境内传播。
这才放心吃肉。
酒席过半,古尔罕的长子和次子皆端着牛角杯来敬酒。
长子腰间系着香囊,看着像是殿下安抚诸族的回礼,而次子颈间挂着枚玉璜,雕工分明是契丹宫廷式样。
张氾将此收于眼底,但却没说什么,只当做没看见。
酒宴过后,古尔罕为使团安排了最好的毡帐休息。
张氾让其他士卒、随从抓紧时间消息,却唯独唤来了刘大封,耳语嘱咐了几句。
刘大封轻轻点头,随即从帐篷中走出,消失在夜色中。
三更梆子响时,刘大封闪进毡房:“大人,查清了,东北角三顶白帐,值夜之人带着契丹口音。”
张氾正在磨剑,青锋在月光下划出弧光,他停下手中动作,眼神幽深:
“我观古尔罕优柔寡断,明明契丹使节也在此,却未向我等告知,必是心中犹豫不决。”
“古尔罕次子戴着契丹玉璜,长子却佩戴着奉国香囊。
“张氾顿了顿,嗤笑道,“老狐狸故意如此,无非是想待价而沽罢了。
“
“白日入帐时,某也看到了帐篷后有人影晃动,应该就是契丹使节。”
刘大封皱眉道:“古尔罕举棋不定,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待价而沽,谁给他的勇气?”
张氾冷笑道,“他不能决断,我们就帮他决定!”
“大人的意思是......”
刘大封眼冒精光,显然是已经猜出了什么。
张氾冷然道:“去,叫醒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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