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秋凌迎上他的眸子，撞进他眸子中深深浅浅的光芒，出尘的不似一个凡人，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，思衬之间，唇上一阵温暖，苏少轩放大的俊颜呈现在自己面前。
“你们这些年轻人……”
欧阳素出来，看见两人的模样，方才因田飞宇而郁结的心思一下子便的轻快起来。
如今可不比当初，这些年轻人可比自己大胆多了，目光中多了几分暧昧，“你们继续，你们继续。”
“欧阳阁主。”
赵秋凌瞪了苏少轩一眼，目光中几分责备，这人也不分些时候，即便她再大胆，在别人面前作亲密之事还是羞赧的。
苏少轩却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，“如今内乱已清，长乐阁也暴露，欧阳阁主还是换个地方吧。”
“三日后……”
欧阳素提醒，田飞宇死前之言不会有虚，若真是如此，或许他们还可以寻到些线索，也算是他的一个弥补。
“欧阳阁主觉得，对方对于近日之事会毫无所知？”
苏少轩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沉，查了这么久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，却又像深海中见不到的动物一般，只是露了一个头出来，看不清全貌。
敌在明，他们在暗，若非有详细的计划，恐怕难将背后之人揪出来，这一次除掉田飞宇，是为了给对方一个警告，而且，他不喜欢养着居心叵测之人。
欧阳素到底是见过世面之人，大风大浪见的多了，很快明白过来，对方在暗他们在明，如今只能静观其变。
田飞宇一死，其余党不成气候，收拾他们自然不在话下，很快，欧阳素手下的人将成怀带了过来，之前的命令，生擒田飞宇身边的亲信。
成怀被五花大绑，带了过来，看见欧阳素，眼中却没了当初的恭敬和畏惧，眼中明明灭灭，尽是恨意。
如今，隐藏了多年的恨意才得以发泄出来，“成王败寇，要杀要剐，悉听尊便！”
“倒有几分血性，成怀，我待你们不薄，你为何要背叛我？”
欧阳素心中不是失落，都说杀手组织的人根本没有心，是冷血的，他对待下属虽然严厉，不过仅是严厉。
成怀冷笑一声，抬眸，衣裳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尽是冰冷，“你待我们是不错，可是你可有想过，当初你带人灭了田家一百二十多条人命，你可曾想过会有报应？”
欧阳素一愣，田家，田家只有田成宇一个幸存者，至于他，他实在没有印象。
成怀也不指望他能够想起，冷冷一笑，“欧阳素，你当然记不得，你怎么可能记得，我爹娘只不过是田家的下人，兢兢业业，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，她们有什么错，我有什么错，要忍受家破人亡，从小飘零无依，若不是少爷，恐怕我早就已经死了。”
背叛都是轻的，若是可以，他恨不得将他杀剥皮抽筋。
田家的下人，他记起来了，当初一百二十多口，是有许多田家的下人。
“成怀，如今你在这里指责欧阁主，那么你呢？”
赵秋凌上前一步，“当初你投入长乐阁门下，又做了什么，你手中沾染了几条人命，恐怕早已经数不清了吧？”
向来世间并不缺自诩正义之人，不过似成怀这样一首染血，一手又想要洗干净的人，却是另类。
江湖上人人都知，长乐阁杀人，只是拿钱为金主办事，背后都是金主操控，即便没有长乐阁，还有其他的组织，硬要将这笔账算在长乐阁头上，未免也太牵强了。
成怀似完全没有听进去一般，冷哼一身，眸底一片冰冷，“赵小姐说的轻巧，若是有人杀你全家，此灭门之仇你会不会报？”
不过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，不知人间疾苦，哪轮到她来对自己的事指手画脚。
赵秋凌目光一暗，前世的记忆纷踏而来，几乎让她承受不住，冷冷道：“自是要报，只不过冤有头债有主，你若真想报仇，找的不应该是欧阳阁主。”
“我自然知道，只不过欧阳素，该死。”
成怀咬牙，这么多年的执念，他早已经将欧阳素试我宿世的仇人。
“欧阳阁主，如今什么都清楚了，如何处置，全在于你。”
赵秋凌让开一条路，如今，她也说不动了。
欧阳素看着他，心中生出一股悲凉，忽的后退一步，似承受不住一般，神色从未有过的迷乱，“你走吧。”
他掌管长乐阁这么多年，从未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，即便现在，也没有觉得当初的事是自己的错，生死有命，不是他去杀，别人也会去杀，只不过是动手早晚的问题罢了。
成怀一愣，脸上有疑惑，似不明白欧阳素为何要放了他，忽的眸光一聚，厉声道：“你以为你放我一命就能洗清所有的罪孽？”
“成怀，我从未觉得的我做的是错的，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，当初田府的惨案，即便不是我，也会有人去杀，田府惨遭灭门，是早晚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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