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那家伙看上去不太可靠,但我别无选择。
除了默默支持,我做不到其他能帮上他的事了。”
“人力有时尽,勿要背离本心就好。”
老人枯瘦的脊背陷在褪色的鸢尾花纹靠枕里,窗外镰刀般的弦月正将银箔碾碎了抛向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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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嶙峋的指节在亚麻床单上犁出褶皱的沟壑,像一株被飓风摧折的老橄榄树,颤巍巍地向着罗贝尔的方向挪动。
粗羊毛长袍与橡木地板摩擦出沙哑的叹息,直到两双眼睛的距离缩成一道烛芯——那双蒙尘的琥珀色瞳孔突然迸溅出星火,穿透年轻人铁灰色的瞳仁,仿佛要将他刀刻般的轮廓熔铸进更古老的岁月里。
"
孩子,且将这些沸反盈天的争执、浸透毒汁的预言……"
老人翕动的唇齿间漏出沙漏倾覆般的絮语,枯枝般的手掌覆上罗贝尔青筋虬结的手背,"
都抛入月光的潮汐中罢。
我们既非掌控季风的神明,亦非丈量深渊的先知,不过是守着盐渍船舵的老水手——"
他的尾音忽而轻盈上扬,恍若教堂彩窗间逃逸的一缕光,"
只管将帆索系紧,将祷文折成信天翁的翅羽,剩下的便交给潮涨潮落时分的奇迹。
阿门。
"
最后那个词坠落时,月光恰巧漫过铜制十字架的边缘,在老人眉骨投下荆棘冠冕般的阴影。
“谨受命。”
罗贝尔低下头颅,与此同时,从床边坐了起来,向老人深深鞠了一躬,“没想到在这样人迹罕至的所在,有机会得到智者的教导。
您说得对,在无法掌控的命运之外,还有更多力所能及的事,比如……”
“叮铃铃,叮铃铃……”
不知是否是幻觉,罗贝尔隐约听见屋外响起了急促而有节奏的铃声。
“嘭!”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小木屋的大门就被守在门外的骑士撞开,罗贝尔不满地挑眉看向他:“我不是说了不许进来打扰我吗,而且你怎么把老人家的门撞坏了,实在失礼。”
“殿下,镇中心响起了警戒铃,有一伙逃兵袭击了,正在四处纵火抢劫……”
“逃兵?袭击这么偏远的一座小镇?我们不是在岛上吗,哪来的乱军?”
罗贝尔无奈望向老者道,“事情总是来的这么凑巧。”
老人呵呵笑道:“其实,老朽也还挥得动剑。
科索沃战役时,老朽曾是拉扎尔大公麾下的剑士。”
“六十年前?”
“准确来说,是66年前,不才老朽,今年82岁了。”
“厉害。”
罗贝尔赞叹了一句,“可打打杀杀是我们年轻人的事。”
说罢,他不再,将吓得两股战战的翻译拽出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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